第十二章 巧妙应对主动出击

上回说到，刘长山一行经过长途跋涉，辗转多地，费时多日，终于踏入到了上海地界。

一路上，刘长山他们行路匆匆，内心一直在迫切希望早日抵达上海，好迅速进入角色，开展起情报工作。

期间，刘长山他们有机会乘坐了半天、走走停停的火车。怎奈，因前方正在打仗，铁路被炸断了一截，火车就此趴窝，他们不得不甩开双腿，大步前行。

后来，在路上，刘长山他们遇到一辆去往上海送货的卡车，刘长山伸手拦下了卡车，好说歹说，给司机和押车人各塞了十块大洋，司机才答应让他们坐在车厢货物的后面，算是搭了一段顺风车。

快到上海时，司机停下车对刘长山说：“各位，实在对不住了。现在进上海检查的很严格，车载人数和货物对不上号，到时候肯定会被拦下，我不能再拉你们了。”司机说完用手一指接着说：“不过，快到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再有个八九里地就到上海地界了。”

刘长山在感谢了司机的帮助后，放眼望去，上海已经近在咫尺，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马上就要进入上海了，大伙打起精神，保持警戒，出发！”说完，刘长山带着王大峰、左云芳和李大宝甩开大步，向上海进发。

之前，组织上已经通过其他方面的关系，提前租用了一幢位于霞飞路的镶嵌着鹅卵石的欧式两层小洋房，周边交通便利，这条街上，虽不是很繁华，但也不冷清，很适合作掩护。

这栋欧式洋房是一位年轻的爱国商人提供的。小夫妻俩曾在日本留过学，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们毅然回国，加入到父辈创办的企业中，希望用实业来支持抗战。

这栋房子原本是父亲送给这对小夫妻当作婚房的，因为房子挺大，小夫妻就把其中的一大半的房子低价租给了刘长山。

小夫妻俩本来是不要租金的，表示愿意免费提供给刘长山使用。但是刘长山并没有同意，还和小夫妻俩签订了房屋租赁协议。

刘长山说：“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现在警察局查的很严，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咱们之间还是保持正常的房主与租客的关系为好。”

这对小夫妻知道刘长山他们是抗日的，内心很钦佩他们，就想方设法暗中保护他们。

果然，第二天，警察局的线人看到这幢别墅来了好几个人，还大包小包带来不少东西，就报告了警察局。随即，警察局派了两名警察以检查良民证为由找上门来。

此时，刘长山他们还没有把开贸易公司的手续全办下来，身上携带的所谓的“良民证”也是在其它地方办理的，一旦这两个警察较真，事情可能就真的要有些麻烦了。

眼看着两个警察要对刘长山他们挨个检查，这对小夫妻灵机一动，赶紧换上日本的服装，出来冲着两个警察几里哇啦说了一大堆的日语，意思是说，这几个人是来给他们干活的。俩警察一看，以为这是家日本人开的公司，觉得惹不起，就赶紧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这件事，让刘长山深深感受到这个青年商人的爱国热情，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忙，很值得信任。

就这样，刘长山一行到上海后，在这里建立了上海情报局的秘密机关，对外以泰瑞贸易商行为掩护，刘长山为商行总经理，像模像样地做起生意来。

既然做的是现代贸易，就不能总是长袍马褂在身，也不能一口的外地腔，尽快融入上海才是第一位的。

刘长山给大家都换了行头，还雇了两个上海本地女性做商行职员，雇了一位近60岁的大爷做了门卫。

商行开张后，刘长山有条不紊地做起了生意。初来乍到，在上海滩做生意，起步是很难的。好在这位爱国青年商人，把自己进货和销售的份额给了他们一部分，使得公司很快就运转起来。

刘长山自己就出生在一个小业主家庭，父亲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他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多少学了点做生意的门道。

刘长山也知道组织上的经费紧张宝贵，组建情报局时组织上已经花了不少的钱，不能再给组织添麻烦了，他带着大家边做生意边做情报工作，以生意上赚的钱来保障情报工作的开展，有段时间，手头上宽裕了，还支援了根据地不少的金条和大洋。

渐渐地，上海情报局在刘长山的领导下，逐渐摆脱了困境，恢复了地下情报工作。

后来，刘长山逐步扩大情报工作的范围，与一些和组织上失去联系的地下情报人员通过甄别后也逐步建立了联系，没过多久，就补充了情报局的工作力量。

上海情报局在危机四伏的上海逐渐站稳了脚跟，情报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按照延安的指示，上海情报局还以上海为中心，同时领导了江苏、浙江两地的地下情报工作。刘长山的担子更重，压力更大。

再后来，为了掩护情报工作的开展，刘长山还在租界开设了几个类似茶馆、烟杂店、药铺、包子铺的情报中转站，其中一个烟杂店就开在了警察局的旁边。

刘长山深知在敌占区开展情报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保密、安全是头等大事，工作不能粗枝大叶，更不能贸然行动。

多年的斗争经验，让刘长山养成了胆子大、心很细的特点。他经常变换角色，一会儿当商行总经理，一会儿当药铺、杂货铺老板，一会儿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一会儿长袍马褂，留着胡须，在大上海的人堆中行走游刃有余。

考虑到隐蔽战线的工作原则，刘长山琢磨出一套新的“暗号”指令。他将店里每件物品、物品的每种摆设都设定了一个特定的代号，当这两个代号合并起来后就是句暗语。

当地下交通员前来交接情报时，并不一定非要和刘长山直接面对面沟通交流，只要当天他看到摆放的是哪件“特定”的物品，以及这件物品摆放的方式，就能知道刘长山当天想要传递出的是什么信息。

在情报工作实践中，这一方法很是保险和有效。

随着情报工作步入正轨，刘长山觉得情报工作需要多渠道收集，而不能“坐等”情报送上门。于是，他盘算着怎么把王大峰和左云芳派出去，渗透到社会各个阶层，特别是能够接近日伪权力机关的人员，如果有机会打入日伪权力机关更好，以此争取搜集到更多更重要的情报。

一天晚上，商行歇业后，刘长山把王大峰、左云芳和李大宝叫到商行办公室，向他们布置了一项新的任务。

刘长山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我们来上海有段时间了，现在情报组织和整个系统也基本恢复起来了。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我们获取情报的渠道还不是很多，尤其是缺少重要的情报线索。因此，我决定主动出击，开辟新的情报渠道。”

“对，就应该主动出击，总是靠一些报纸广播和道听途说来收集情报，太被动了，也没啥有价值的情报。老板，快说说，怎么个主动出击法？”王大峰顿时来了精神。

“我是这样考虑的。咱们现在要想打入日伪权力机关或者情报机关是件不容易办到的事情。一来，你们都不是上海本地人，打入这些部门难以取得信任；二来，时机也不成熟。不过，我们可以先从外围做起，扩大收集情报的范围。你们看，这里有一则招聘启事。”刘长山在桌子上摊开一张报纸，指着广告版的一则广告说道。

王大峰、左云芳、李大宝把头都凑到了报纸前。

刘长山接着说：“这里有一则招聘启事，是一个准备开业的名叫金氏正骨推拿馆的医馆在招收推拿师和护士，我准备派大峰、云芳你们俩去应聘，争取在这个新开张的医馆中站稳脚跟。”

王大峰和左云芳听刘长山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发愣，他俩觉得这事太突然了，就互相看了看，然后望着刘长山。

王大峰不解地问道：“老板，为啥要选择去这个医馆？我们俩也不懂医，去医馆应聘能行吗？再说，在这个医馆里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可搜集的？”

“是啊，估计前来医馆看病的都是些普通市民，达官贵人不可能到这里来。我觉得到这里收集情报有点难。”左云芳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你们俩去，还不如我去合适呢。”李大宝插话说道……